美国文人的百年华盛顿情结

发布于: 2014/03/18  5:42 am

William Manchester在丘吉尔传里开篇第一句:“这是本传记,不是历史书,尽管两者容易混为一谈。”
说的太对了,华盛顿文人的特点就是,非严肃历史,而且大部分段子是通过回忆录、传记,
捕风捉影而来,而且美国文人还骨子里就有这个情节。东边漏风,西边捉影。文化就是这么
酿出来的。正经写历史的,正经八倍的都死得差不多了,末了还混了个后无来者。这种书不
如小说读着顺畅,不及历史显的气派。多半连外皮都找不到,淘书好比淘古董,惟老本可以
食到几时?
如今专门写华盛顿生活的零零散散,活着的数不到几个,产量岁比不登,每况愈下。媒体
透明度再高,失去独家性,本想写个浓墨重彩选举宣传史,逐后标杆降为娥眉淡扫、索性不
扫。风波都毫不热闹,华盛顿之文豪大卫?卡尔(David Carr)新书销量平平,书里寓意虽
层层传达,并无添益,只增误解。书不畅销,老文豪们腹热肠荒之余,不禁留意到,历史学
家这词儿如今这含金量下降到连鲍?勃伍德华德(Bob Woodward)这种八卦出身的记者都
可以入行为历史学家。小记者初出茅庐,东奔西跑变成名人。
直入公堂,摇着民主大旗讨读者欢心的纽约时报小记者马克?雷波维奇(Mark Leibovich),的新书《这座城:一个葬礼的故事》。这本漫天红的辛辣喜剧最近成了烫手山芋,狠而不毒,作者临文不讳,大肆抨击华盛顿文恬武嬉,书还没出版就已经杀入亚马逊畅销榜前十名。
书里第一句阴阳怪气的讲,“蒂姆?拉瑟特(Tim Russert)死了,整个华盛顿活了。” 此话马克?雷波维奇(Mark Leibovich)在CNBC电视台上解释过,“不是我愤世嫉俗,只是华盛顿的任何葬礼都是极好的人脉市场,大死小亡,一票难求啊。”  
1988年,海德里克?史密斯(Hedrick Smith)在《权利的游戏》一书里讲过,华盛顿读者有个怪癖,拿到本新书,薄厚不谈,前言不翻,后序不瞥,直接蹦到最后的姓名引用索引,看自己在没在书里。您要是去谁家晚上热闹热闹,喝着酒猛然发现脚地下有个2寸小电视——————主人监视白宫是否有突发记者会,生怕落后一丝半点。
写华府的谄词令色的文人规矩老早就有,只是年轻作家们挑不起这个大梁来,老蚌生珠,混的年头长了,写东西才能扎出个狠劲,Joe Alsop 的祖母,是罗斯福的姐姐,Corinne Roosevelt Robinson,所以当年哥俩为挤到白宫混口饭吃,Alice Roosevelt Longworth 红的时候他们一口一个表姑表姑,叫得可亲了。
Pual bagala,克林顿的演讲稿作家,曾说过:“能者做事,无能者合影。”
姑勿论阿瑟?施莱辛格,罗伯特卡罗讲文张字的非虚构文学。单论小说,提到老版的华盛顿小说就能论摞子,Allen Drury的普利策获奖小说《华府千秋》(advise and consent),Fletcher Knebel当年那本《七月流火》可以说是红翻了天,hunter thompson当年紧随尼克松选举宣传队伍写出来的《72campaign trail》,以至于到如今的Thomas Mallon的《戏说水门事件》,即使华府是个无聊的城市,也枉不了各路酸文假醋为之赴汤蹈火。
但千百年来美国人就有这瘾,这种华盛顿“五谷丰登,六畜兴旺”的回忆录本身就过于行为艺术,但作家们愣喜欢挑着这张所谓的“败鼓之皮”到处扭搭。这是华府的一道文化看头,城市无聊人有劲,几多俊逸儒流。这是个塘水滚塘鱼的城市,自家兄弟关起门来打麻将,肥水留不出去。用john dickerson的话就是:“再拉近,再近点生出来的孩子都成六指儿了!”
有人说这书不狠,有人说过于太狠。搞的作家们目乱精迷。百年来,美国文人、画人、文化人向来有种华盛顿情节,就如george stephanapolous所说:“离总统越近你的读者越多。”《一座城》,这书是新书,但款式旧。为什么?揭秘嘲笑华盛顿升官心切的书,毕同毕异却到底是妙语似珠,可论题材,光是各路书名能排队百里开外,均已臻史无前例程度;讲花式,《一座城》定是五甲不入————Sally Quinn,ben bradlee的妻子,华盛顿如今的大典小礼由她操手。早年写了一部《这派对》,基本上是《这座城》的姊妹篇。可新一代读者们大都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。莫说精髓,连文体都分辨不得,惝恍迷离。
从hunter thompson,到PJ OROURK,从andy rooney到erma bombeck、russell baker,都免不了回溯到开山鼻祖约瑟夫?艾索普(Joseph Alsop)。提到华盛顿文人,就要提起约瑟夫?艾索普(Joseph Alsop)那本经典:《我见过最好的》(I’ve seen the best of it),1987年出版,年头不久回忆陈年,20多年人们还在谈论。书印出来,白纸张,硬是加了一个封面。突兀十分,文化劲就这么没有了。书的背面,有去年死的gore vidal的亲笔题词:“通篇秕言谬说,但历事为真。”
到了1968年,杰克安德森(jack Anderson)在文集《披露美国》(American expose)里
俏皮的把等级具象化,轿车越光滑等级越高。一级开林肯凯迪拉克克莱斯勒,二级做雪佛兰福特普利茅斯。国务卿用锡瓶,众议员用塑料瓶,杂役人员借瓶子喝水。3000多职工只有140车位,要的就是这嚣张阵势!
要论《这座城》的特殊之处,就是时髦。若是说这种“华府揭秘”非虚构文学是种不定
期期刊,那《这座城》显然是最新一期。他可能是本世纪第一个将华盛顿媒体变迁跃然纸上之人。David haymen的书《乔治城女性俱乐部》(《georgetown ladies club》)里最后一章提出了问题,“谁杀死了乔治城文化?”。马克?雷波维奇(Mark Leibovich)阐释这个问题,6、70年代的华盛顿,基本是Perle Meste 或者katharine Graham的天下,酬酢宴客,一场酒会,玉堂金马们泱泱而至,权利的私密性全藏在派对里,Meg Greenfield在《华盛顿》(washington)里说的好,“外来人都觉得华盛顿最大的权利中心在白宫,其实是在katharine graham家。”从80年代中后期起,老太太们如今ben bradlee 和sally queen办一场排队也就老将军colin paul等个把近亲捧捧场,jim demint等华府红人索性不现身,以前信息媒体就像独家报纸,如今,媒体民主化了,门槛消除后媒体变成了无政府主义的廉价戏院顶层(peanut gallery),您不用买前排票也能吐吐沫。
书里说,华盛顿就是丑人版的好莱坞。
Lanny davis,克林顿手下小军师一枚,书出之前,醋溜溜地假装宽心,对马克?雷波维奇(Mark Leibovich)讲:“哎呦,好在您在这书里没提我,要不然出了名多麻烦。我在我的书里也就不提您了哈!”马克?雷波维奇(Mark Leibovich)一头雾水心想:“您还有书?不是八百年前日回西山养老去了吗。”七雄扰扰乱春秋,结果书出来,Lanny davis发现里面真没他便开始大闹,闹到最后dailybeast开始以为他想出名想疯了便在报刊上讽刺他,搞得老头现在遍地免费签名寄书,证明自己。
常言道得好,有头发谁愿做瘌痢。若非积蓄耗尽走投无路,眼慢手震的长者,哪犯得着到处拉关系。
John harwood,CNBC电视台华盛顿联络员兼纽约时报博客记者,参加白宫招待晚宴(white house correspondents dinner)已有20个年头,他笑谈起这晚宴的历史。20年前,这晚宴就是总统为了拉拢地方官、招揽赞同票设立的,无聊至极。名义上讲是记者招待会,可20年前根本没人去。编辑每年都是一种星飞电急之势。犯愁拿着一把入场券来回踱步,询问各种记者“您能去吗”,“你愿意去吗?”   
1987年,Michael Kelly,纽约时报记者,决定要带个女伴过去,这女伴不一般,她是Fawn Hall,伊朗门事件帮着Oliver North大毁文件的人。因为这小妞,当晚上连里根都成了绿叶。所以从90年代起,人们便开始请不同的明星过来,施瓦辛格,迈克尔杰克逊,Barbara Streisand, Kevin Costner or George Clooney。   
 再回到书中,2008年Tim Russert死时,奥巴马走马上任前,葬礼壮观之势百年不遇,MSNBC早间节目主持人Joe Scarbourough 和Mika brezinski 入席时差点绊倒个跟斗——————各种上镜请求,各种名片满塞。Ben bradlee,《华盛顿邮报》前主编,啖而一笑:“没见过这么发送人的,肯尼迪和katharine graham死了都没这么隆重过。”。当年katharine graham,84岁老太太眼神不好栽倒在人行道上,几天后因为脑部损伤严重过世。夸张的是,老太太是被直升飞机调到医院的。
乔治城的贤内助们都是看着朱莉娅?查尔德生起炊火的,当时老太太katharine graham葬礼排场和tim russert 死不相上下,群英汇至,从总统到美联储主席,从运动明星到名家主持。
各路人马络绎不绝。
 Tim Russert是个棒极了的记者,不是因为下笔如elizabeth drew般字字珠玉,也没效仿bob woodward刨出好料。只因他接着电视台知名当世。挟此声威,增强在政海仕途平步青云的筹码。
自古以来,文人们对华盛顿的猜想层出不穷,从Russell Bake,ben crammer的拘文牵义,到如今电视剧《纸牌屋》、《二当家》大猜特猜,究竟哪个华盛顿是真的,众人哑然失笑,书中引用vince foster自杀前名言:“想在华盛顿有朋友,您养条狗吧。”
〔转载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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